YBH-831S Baritones

Yoshihiko Matsukuma - Neo上低音號與低音號的設計者

Yoshihiko Matsukuma - Neo上低音號與低音號的設計者

Yoshihiko Matsukuma 過去曾與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一同研發維也納式樂器,也曾任職 Yamaha 聲學研究部門,是靜音銅管樂器研發者。他現在是銅管樂器設計師,主要負責低音號和上低音號。

什麼原因讓您決定要研發 Neo?

一切都來自許多專業表演者的委託,他們希望有一款比當時 Yamaha 銅管樂器的音色更廣、更柔和的樂器,並且能在感受舒適阻力的同時帶出該樂器的音調魅力和表現力。在研發期間,我多次出差至英國,針對表演者和表演方式進行研究。我感受到在聆聽唱片時無法擁有的真實聲音共鳴,希望將此應用到新款樂器的設計。一開始,我在日本製作原型,然後帶著原型飛往 Yamaha 位於德國漢堡的工作室,與許多音樂家一同進行評估,並與匠師利用工具和零件進行調整。

您在英國有什麼發現嗎?

您在英國有什麼發現嗎?

(圖:與Bill Millar及 Yamaha 漢堡工作室的技術人員。)

一般樂手的演奏水準。我能在英國看到當地一般民眾真實的演奏方法,進而瞭解哪些性能在表演時特別重要。音調品質還是音量?能表演一段快速的樂章?或是展現身為低音號表演者、演奏低音域的驕傲?會來日本的音樂家大多非常知名,都是擁有高超技巧的獨奏家,幾乎不管使用何款樂器都能展現高水準的演出。他們並不常在樂團中演奏,而在樂團表演時,樂音會與其他能力不一的演奏者、以及不同樂器發出的聲音混在一起,這是你意識到特定樂器的某個音高有問題的方法。僅聆聽未在這些狀況下演出者的建議或樂音,並不能幫上什麼忙。在英國真實情境中的親眼所見,對我來說非常有意義。與日本學院樂團不同的是,英國樂團的成員非常多樣,從小孩到長輩都有,在樂團中創造出一個適合讓後輩觀看、學習前輩的環境和氛圍。雖然對我早已了然於心,但仍非常高興可以親自看見一切、感受一切。

可以請您告訴我們在研發過程的一件小插曲嗎?

這個樂器最主要的貢獻者和重要研發者是兩位任職 Yamaha 漢堡工作室的技術人員,Thomas Lubitz 和 Eddie Veit。他們是與我一同分享想法、擁有共同技術目標的好同事。讓技術人員和設計者可以在同一個水準上一起討論技術層面問題,是非常重要的條件,例如,當他們討論起如何處理表演者的要求時,他們應該要能說一些像是「好吧,它的音調很不錯,但音準需要加強」這種句子。另外,當 Neo 上低音號研發完成時,Brighouse and Rastrick Band 的首席上低音號 Steven Walsh 給出了這句讚美:「最棒的傳統英式上低音號」,而「傳統」這兩個字就是我想要的認可,所以我對此非常滿意。

有什麼是您在設計這款樂器時一定想達成的目標嗎?

有什麼是您在設計這款樂器時一定想達成的目標嗎?

談到 Neo,就是在音調和阻力間的平衡。在我試著增加阻力時,它有可能會太過,因此我藉著停止提高阻力來平衡音調,當它達到某個程度時,可避免音調過硬。另外,吹奏的舒適度與所有音域阻力間的良好平衡、音符順暢連接、以及準確的音高,也都非常重要。這些在過往舊款樂器中缺乏的要素,在此都已達標。

設計樂器是一種計算過程還是一種感覺?

設計樂器是一種計算過程還是一種感覺?

(圖:Matsukuma 與 Simon Gresswell。)

Matsukuma 與 Simon Gresswell。到頭來我會相信我的直覺。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計算低音號的內管尺寸,但為了製造而計算管壁厚度,其實未必能對音色有非常大的幫助。舉例來說,當我請一位樂手試奏多款樂器時,我會在聆聽音色的同時觀察樂手的臉部表情。在試奏後詢問樂手的意見時,我偶而會發現所產生出的音色和得到的回饋不盡一致。另外,我有時也會透過海外同事轉達的電子信件獲得一些來自海外樂手對樂器的回饋,這些內容其實很容易被誤解。為了避免此類事情發生,我盡可能親自到海外聆聽音色,觀察樂手的臉部表情,並瞭解在場聽到相同樂音的人員各自的評價,然後自己認真思考。僅透過語言必然會造成誤會。舉例來說,如果一位樂手試奏某款樂器後說「我喜歡這種聲音」,而我當時就在現場親耳聆聽到樂音,心中就會出現藍圖。接著,直覺就會帶領我,根據藍圖以 0.1 公釐為單位決定管壁厚度。設計常常是這樣誕生的,它們無法被計算。

您認為成為樂器設計師需要什麼條件呢?

您認為成為樂器設計師需要什麼條件呢?

(圖:在 Yamaha 漢堡工作室的 Thomas Lubitz 和 Eddie Veit。)

在 Yamaha 漢堡工作室的 Thomas Lubitz 和 Eddie Veit。我認為設計師需要從理論和感受兩方面認知一切,只擅長其一是沒有用的。一旦你兩者皆擁有,就像我之前提到的管壁厚度、聆聽音調的當下,就可以在心中畫出聲音光譜的藍圖。僅是銅管樂器的一部分就能讓你描繪整體樣貌,如同一張 X 光片,讓特定部分全然顯現,讓後我只需要說「好吧,讓我們改成 xx 公釐。」就可以讓樂器更進化。

我希望透過持續平衡所吸收的理論和感受,避免傾斜到某一邊。我相信這是我該做的。一位設計師應該能夠在聆聽樂手演奏的聲音時,自動想像出設計圖的樣貌。

同時,他/她應該能夠在看到設計圖的當下,就知道這款樂器能否產生好的樂音。我相信建構出「值得追尋的樂器」的條件,在於能夠結合僅能用感受訴說的情境、以及僅能用理論實踐的內容。